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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文艺界尽责的小卒”

老舍 2008-10-26 19: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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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先生在最初的时候,希望自己成为“文艺界尽责的小卒”,但是最终他成为了中国近代史上伟大的作家。

“文协”的全称是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它成立于1938年的3月27日。它的成立,标志着战时的文艺界终于有了自己的组织,标志着全国各派作家开始以集体的力量为抗日战争服务,更标志着文艺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正式告成。当年亲自部署与领导这一工作的周恩来这样称颂它:“全国的文艺作家们,在全民族面前空前的团结起来。这种伟大的团结,不仅仅是在最近,即在中国历史上,在全世界上,如此团结也是少有的!这是值得向全世界骄傲的!”老舍的心情也同样不例外,他在《我们携起手来》一文中这样写道:“分散开来,他们也许只能放出飞蚊的微音;联合起来,他们定能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大家‘能’凑在一起呐喊,就是伟大!”

为此,他彻底改变了以往的性格——“我怕见生人,怕办杂事,怕出头露面。”——而是挺身以出,担当起了从今往后必须“见生人”、必须“办杂事”、必须“出头露面”的总务部主任,也就是文协于事实上的总负责人。在入会的誓词上他是这样说的:

我是文艺界中的一名小卒,十几年来日日操练在书桌上与小凳凳之间,笔是枪,把热血洒在纸上。可以自傲的地方,只是我的勤苦;小卒心中没有大将的韬略,可是小卒该做的一切,我确是做到了。以前如是,现在如是,将来也如是。在我入墓的那一天,我愿有人赠给我一块短碑,刻上:文艺界尽责的小卒,睡在这里。

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成立了,这是新的机械化部队。我这名小卒居然也被收容,也能随着出师必捷的部队去作战,腰间至少也有几个手榴弹打碎这些个暴敌的头颅。你们发令吧,我已准备好出发。生死有什么关系呢,尽了一名小卒的职责就够了!

老舍先生在最初的时候,希望自己成为“文艺界尽责的小卒”,但是最终他成为了中国近代史上伟大的作家。

“文协”的全称是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它成立于1938年的3月27日。它的成立,标志着战时的文艺界终于有了自己的组织,标志着全国各派作家开始以集体的力量为抗日战争服务,更标志着文艺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正式告成。当年亲自部署与领导这一工作的周恩来这样称颂它:“全国的文艺作家们,在全民族面前空前的团结起来。这种伟大的团结,不仅仅是在最近,即在中国历史上,在全世界上,如此团结也是少有的!这是值得向全世界骄傲的!”老舍的心情也同样不例外,他在《我们携起手来》一文中这样写道:“分散开来,他们也许只能放出飞蚊的微音;联合起来,他们定能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大家‘能’凑在一起呐喊,就是伟大!”

为此,他彻底改变了以往的性格——“我怕见生人,怕办杂事,怕出头露面。”——而是挺身以出,担当起了从今往后必须“见生人”、必须“办杂事”、必须“出头露面”的总务部主任,也就是文协于事实上的总负责人。在入会的誓词上他是这样说的:

我是文艺界中的一名小卒,十几年来日日操练在书桌上与小凳凳之间,笔是枪,把热血洒在纸上。可以自傲的地方,只是我的勤苦;小卒心中没有大将的韬略,可是小卒该做的一切,我确是做到了。以前如是,现在如是,将来也如是。在我入墓的那一天,我愿有人赠给我一块短碑,刻上:文艺界尽责的小卒,睡在这里。

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成立了,这是新的机械化部队。我这名小卒居然也被收容,也能随着出师必捷的部队去作战,腰间至少也有几个手榴弹打碎这些个暴敌的头颅。你们发令吧,我已准备好出发。生死有什么关系呢,尽了一名小卒的职责就够了!

老舍的人生,从这一天开始谱写出了新的篇章;老舍的历史,从这一天开始闪烁出了灿烂的光芒。……一年又一年,一届又一届,直到1945年抗日战争结束,老舍在文协的领导岗位上连选连任,一干就是将近八年!舒乙对自己的父亲充满自豪与敬仰,他写道:“老舍的决定由跨出济南常柏路2号门槛的那一刹开始,使他由一个教授、学者、作家,一下子成了一个到处为家的战士,一个挥舞十八般武器、高举抗战旗帜、转战大江南北、奋力拼杀的战士。老舍的决定,使他由单枪匹马的状态中走出来,加入了全民抗战的洪流,成了一个联络全国各路文艺大军的勤务兵,组织成百上千拿笔当枪的文艺英雄,在中华抗战文艺史上写下了光辉灿烂的一页。”

的确,这一步对于老舍的一生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它的意义不仅体现在结果上,更体现在它那将近八年的过程当中——

首先,这一过程使得老舍获得了亲赴前线的机会,从而使他亲身体验到了中华民族的抗战激情。

那是1939年的6月,老舍报名参加了全国慰劳总会北路慰问团。这一次的时间将近半年;这一次的行程两万余里,历经川、鄂、豫、陕、宁、青、甘、绥等十余个省市、五个战区,可谓遍及了小半个北中国的一次长征。文协没有钱,老舍便自酬行装,其“征衣”竟是一件灰不灰、蓝不蓝的中山装,被友人笑为“斯文扫地的衣裳”。这一路不仅山高水长,而且险象环生,老舍自谓命大,竟然是三次死里逃生!——第一次是在河南陕县,慰问团遭到敌机轰炸,险些丢掉性命;第二次是在陕西黄龙山中,公路桥年久失修,桥面突然断裂,汽车坠入山涧,幸有密林支撑,方得死而复生;第三次是在由陕北秋林返回宜川的途中,骡队正在渡河,山洪突然暴发,向导弃骡而逃,只剩老舍一人被困在了齐鞍深的洪水之中,幸而骡子喜群,挤成一堆,前拥后挤,终于被冲上了堤岸……后怕吗?还真的不能不承认——这毕竟是一次对于生命的挑战,是一次对于心灵的搏击。但是老舍却这样看待它们:“在大时代中,专凭着看与听,是不能够了解它的,是不能明白事态中人物的情感的。看别人荷枪赴前线,并不能体念到战士的心情。”为此他要舍身一拼,他要义无反顾;不求别的,只求通过这样的机会,脚踏实地地同民众接触,同战士接触,同祖国的山川大地接触,以使自己更加深刻地了解抗战,了解中华民族的精髓之所在。

一路上,车声炮响,

并掩不住抗战的歌唱:

在城镇,在塞外,在村庄,

中华儿女都高唱着奋起救亡;

用头颅与热血保证希望,

今日的长城建在人心上!

到处,人影旗光,风尘浩荡,

我遇上中华的铁汉开往前方;

任凭乌纱岭上的积雪十丈,

还是瀚海里的亘古饥荒,

都拦不住健儿的前进,健儿的歌唱……

这是老舍在《剑北篇》中写下的诗句,而这样的诗句,老舍以往是绝对写不出来的。如此的一番经历,不仅让老舍真正寻找到了中华民族的脊梁,也为他后来能够成为一名“人民艺术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第二,这一过程使得老舍能够获得机会进行各方面的锻炼,并逐步成长为优秀的领导者与组织者。

抗战爆发之前,老舍只是一名书生,一名十足的书生。他曾经自动辞去了收入颇丰的“劝学员”的职务,为的是不与官府“同流合污”;他也曾经自动辞去了受人尊敬的齐鲁大学的教职,为的是能够专心致志地从事写作。他称自己是一个“喜静的人”,是一个“喜清洁与秩序的人”,他的“理想”并不高,只要一张“干净的桌子”,一副“合手的纸笔”,还有一园“可爱的花草”。然而,当文协的重担落在了他的肩上之后,他没有推卸,慨然相承,而且一干就足足干了七个多年头。

老舍的工作及其所取得的成绩,那是众人皆知的。——第一,文协最早提出了“文章下乡”、“文章入伍”的口号,并且多次组织各种形式的战地访问团或慰劳团,深入民众和军队,深入前线和后方,极大地促进了文艺与抗战的结合;第二,文协大力支持并发动作家为前线将士创作各种各样的通俗易懂的文艺作品,极大地促进了通俗文学的发展;第三,文协始终注意开展多方面的联谊活动,并在全国各主要城市(沦陷区除外),如成都、贵阳、桂林、昆明以及延安、香港等地建立了分会,既加强了文艺家之间的团结与合作,又使得这一组织严密有序步调一致;第四,文协坚持出版自己的会刊《抗战文艺》,它不仅是抗战期间寿命最长的一份刊物,而且成为抗战之中文艺界的一面鲜艳的旗帜,就连老舍自己也美不自禁地夸赞道:“它实在是一部值得重视的文献。它不单刊露了战时的文艺创作,也发表了战时文艺的一切意见与讨论,并且报告了许多文艺者的活动。它是文,也是史,使读者看到作家们是怎样的在抗战中团结到一起,始终不懈的打着他们的大旗,向暴敌进攻。”

在这一系列的繁重工作中,老舍不仅亲自执掌帅旗,而且处处率马以骥。比如说在发动援助贫病作家的运动中以及为前线将士募捐的活动中,都是他亲自起草呼吁书,甚至献字献稿进行义卖;在组织作家参加战地访问团或慰问团的过程中,同样是他带头报名,跋山涉水,不辞劳苦;在发动作家为士兵编写通俗读物的活动中,又是他带头当教员,带头写作品,他创作的鼓词《抗战一年》,竟于一天之内散发了一万多份;在声讨周作人附逆投敌的斗争中,依然是他亲自撰写公开信,代表文协公开进行战斗……

对于自己的成绩,老舍从不宣扬。胡风曾感动地说:“要他卖力的时候他卖力,要他挺身而出的时候他挺身而出,要他委曲求全的时候他委曲求全”,充分表现出了“舍己的胸怀”。茅盾的评价亦是如此:“如果没有老舍先生的任劳任怨,这一件大事——抗战的文艺界的大团结,恐怕不能那样顺利迅速地完成,而且恐怕也不能艰难困苦地支撑到今天了。”

第三,这一过程使得老舍能够获得机会与共产党人密切接触,从而使他对这一政党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和了解。

老舍与毛泽东的接触,是通过北路慰问团抵达延安而获得的机会。那天他不仅在各界的欢迎大会上见到了毛泽东,聆听了他的讲话,而且在招待宴会上还与他并肩而坐。毛泽东举杯向老舍敬酒,他一饮而尽,并起身回敬道:“毛主席是五湖四海的酒量,我不能比;我是一个人,毛主席身边则是亿万人民群众啊!”酒宴结束后,老舍禁不住又表演了一段京戏清唱,以表达自己对革命圣地及革命领袖的热爱。

回到重庆后,老舍写下了一首数千行的长诗《剑北篇》。他记载下了作为战地慰问团的一名成员在西北的全部经历——所见、所闻、所思、所感,其中尤其记载下了他对延安的认识:

看,那是什么?在山下,在山间,

灯光闪闪,火炬团团?

那是人民,那是商店,

那是呀劫后新创的:

山沟为市,窑洞满山,

山前山后,新开的菜圃梯田;

听,抗战的歌声依然未断,

在新开的窑洞,在山田溪水之间,

壮烈的歌声,声声是抗战,

一直,一直延到大河两岸!

轰炸的威风啊,只引起歌声一片:

唱着,我们开山,

唱着,我们开田,

唱着,我们耕田,

唱着,我们抗战,抗战,抗战!

据舒乙考证,老舍所写的这段“延安颂”是抗战期间出现最早的描写革命圣地的作品之一,由于它曾经在大后方公开发表,所以传播甚远,影响甚大。从此之后,“延安”二字不仅开始出现在了老舍的作品当中,而且更深深地埋藏在了他的心底里。后来,文协迁移重庆,一度受到民国政府政府的刁难与限制:经费被扣——每月的津贴还不够买双体面的皮鞋;活动被阻——就连鲁迅纪念会也遭到禁止。这时的老舍拍案而起了,他高声宣布道:“你们如果不想再要文协的话,我就扛着它的牌子到延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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