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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布雷与郭沫若

郭沫若 2020-09-17 16:3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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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陈布雷与郭沫若,大家知道吗?下面一起来看看关于陈布雷与郭沫若的事情吧!

一、两位才子

陈布雷在文坛上知名,要比郭沫若早一些。1911年夏,他在浙江高等学堂毕业后,即应上海《天铎报》之聘任撰述,开始写政论文章,锋芒初露;后又任《申报》和《四明日报》特约撰述;1920年后任《商报》主笔,用“畏垒”笔名发表社论及杂文,鼓吹民主革命,笔力雄健锋利,在知识分子特别是青年中拥有大量读者,享誉一时。

就在这个时候,郭沫若放弃了日本医大的学业,回国和郁达夫、成仿吾等创办了创造社。郭沫若的诗文,充满激情,如黄河长江,豪放奔腾,猛烈地冲击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藩篱。创造社主将郭沫若,名扬海内外,在知识分子和广大青年中也拥有大量知音。

当时郭、陈两人都在上海,虽未曾谋面,但互慕文名。郭沫若说陈布雷:“如椽大笔,横扫千军,令人倾慕。”据说,陈布雷当年在《商报》上发表的文章,中共中央的《向导》周刊上也曾转载。当时有的共产党人曾经投函争取他,可是他终因阶级的局限,只走到了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这一步为止。郭沫若则不然,他不仅是向封建主义发起冲锋的斗士,北伐开始,他更投笔从戎,担任了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总政治部副主任,与叶挺将军一起,一直打到长江流域。当时在上海的陈布雷在北伐的进军中也写了一些鼓吹革命的文章。

陈布雷第一次见到郭沫若,是1927年春在南昌。陈布雷应蒋介石的邀请,专程去南昌,他在总部除见到了蒋介石外,还见到了张岳军、黄膺白、谭组庵、李协和、陈公博、郭沫若等,其中对郭的印象特别深。

郭沫若当时身着戎装,武装带、皮靴,英姿勃勃,陈布雷很倾慕地说:“沫若先生,今日一睹风姿,真是三生有幸。”

陈布雷还是一袭长衫,文士气派。郭沫若也很尊敬地说:“畏垒先生,你在《商报》上发表的时评,都拜读了,真是力透纸背,横扫千军,对北伐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哪里,哪里,”陈布雷真诚地回答,“沫若兄:《三叶集》出版时之先生,创造社时代之先生,在弟之心中永远活泼新鲜,弟十分倾慕,真是相见恨晚。”

陈布雷毕竟是书生,他对当时即将爆发的一场政治斗争――四一二清党,还木然不知所以。而郭沫若却敏锐地在斗争高潮中发表了有名的讨蒋檄文《请看今日之蒋介石》,无情地揭露了蒋介石的反革命面目。蒋介石发出通缉令,郭沫若被迫流亡日本,一直到1937年七七事变后,才别妇抛雏回到祖国。

关于陈布雷与郭沫若,大家知道吗?下面一起来看看关于陈布雷与郭沫若的事情吧!

一、两位才子

陈布雷在文坛上知名,要比郭沫若早一些。1911年夏,他在浙江高等学堂毕业后,即应上海《天铎报》之聘任撰述,开始写政论文章,锋芒初露;后又任《申报》和《四明日报》特约撰述;1920年后任《商报》主笔,用“畏垒”笔名发表社论及杂文,鼓吹民主革命,笔力雄健锋利,在知识分子特别是青年中拥有大量读者,享誉一时。

就在这个时候,郭沫若放弃了日本医大的学业,回国和郁达夫、成仿吾等创办了创造社。郭沫若的诗文,充满激情,如黄河长江,豪放奔腾,猛烈地冲击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藩篱。创造社主将郭沫若,名扬海内外,在知识分子和广大青年中也拥有大量知音。

当时郭、陈两人都在上海,虽未曾谋面,但互慕文名。郭沫若说陈布雷:“如椽大笔,横扫千军,令人倾慕。”据说,陈布雷当年在《商报》上发表的文章,中共中央的《向导》周刊上也曾转载。当时有的共产党人曾经投函争取他,可是他终因阶级的局限,只走到了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这一步为止。郭沫若则不然,他不仅是向封建主义发起冲锋的斗士,北伐开始,他更投笔从戎,担任了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总政治部副主任,与叶挺将军一起,一直打到长江流域。当时在上海的陈布雷在北伐的进军中也写了一些鼓吹革命的文章。

陈布雷第一次见到郭沫若,是1927年春在南昌。陈布雷应蒋介石的邀请,专程去南昌,他在总部除见到了蒋介石外,还见到了张岳军、黄膺白、谭组庵、李协和、陈公博、郭沫若等,其中对郭的印象特别深。

郭沫若当时身着戎装,武装带、皮靴,英姿勃勃,陈布雷很倾慕地说:“沫若先生,今日一睹风姿,真是三生有幸。”

陈布雷还是一袭长衫,文士气派。郭沫若也很尊敬地说:“畏垒先生,你在《商报》上发表的时评,都拜读了,真是力透纸背,横扫千军,对北伐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哪里,哪里,”陈布雷真诚地回答,“沫若兄:《三叶集》出版时之先生,创造社时代之先生,在弟之心中永远活泼新鲜,弟十分倾慕,真是相见恨晚。”

陈布雷毕竟是书生,他对当时即将爆发的一场政治斗争――四一二清党,还木然不知所以。而郭沫若却敏锐地在斗争高潮中发表了有名的讨蒋檄文《请看今日之蒋介石》,无情地揭露了蒋介石的反革命面目。蒋介石发出通缉令,郭沫若被迫流亡日本,一直到1937年七七事变后,才别妇抛雏回到祖国。

二、人才难得

一别10年,陈布雷已当上了蒋介石的幕僚长,但他对郭沫若还深情缱绻,念念不忘。蒋介石对郭沫若也未能忘却,恨恨地说:“郭沫若这个人呐,�,写我的那篇文章太刻毒了!这几年他在日本究竟干了些什么?”

“蒋先生,”陈布雷小心翼翼地回答,“据说郭沫若在日本10年,主要是研究殷墟甲骨文和殷周青铜器铭文……”

这是七七事变后发生的一件事。先是郁达夫(当时任福建省政府委员)找到了陈布雷说:

“布雷先生,七七卢沟桥事变,我中华民族,男女老少,奋起抗战。委员长在庐山讲话号召全民奋起,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郭沫若先生流亡日本,处境危险,他很想回国从戎,参加抗日,布雷先生是否能向委员长疏通一下?”郁达夫说的“疏通”,就是希望蒋介石撤销通缉郭沫若的命令。

陈布雷立刻答应向蒋介石去疏通。他事先作了一些准备,捧了一大叠郭沫若在日本研究中国古代社会的书籍给蒋介石看。蒋介石接过书,随手翻了一翻,目光盯住陈布雷,意思是问这做什么。

陈布雷说:“蒋先生,郭沫若为国争光,这些书在国际学术界影响很大。听说郭沫若现在想回国参加抗日,所以想请示蒋先生……”

蒋介石不吭声,等一会儿问:“他是在研究乌龟壳和骨头?……”

“不错,是在研究古代历史,”陈布雷说:“这是一个人才,人才难得啊!”

“可是他写我的文章……”

“蒋先生,”陈布雷鼓起勇气:“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那是各为其主。现在他就是研究古代历史。我想,把这种人才搜罗起来,正可以说明领袖的宽容大度,用人唯才。”

“那么这个通缉令……”

“蒋先生,我看正好以抗战开始,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共赴国难为理由撤销这个通缉令。”

蒋介石又不吭声了。

陈布雷又说:“蒋先生,郭是日本通,我国抗战理应借重他;而且,他现在处境很危险,日本政府派人严密监视他。”

蒋介石点点头说:“那我就写一张手令,撤销通缉令。”

陈布雷很高兴。但转念一想,不对,他又说道:“蒋先生海量,捐弃前嫌,重视人才,海内外所景仰。但是这个撤销通缉令的命令不能马上公布,一公布,反而使郭君走不脱。蒋先生,这事请交给我全权处理好了。”

陈布雷立刻把这消息告诉了郁达夫并传到了李克农手中。中国共产党经过细心安排,通知郭沫若;另外,郁达夫听到事情办成了,也很高兴,马上给郭沫若写了一封信,说:“今晨接南京来电,嘱我致书,谓委员长有所借重,乞速归。我以奔走见效,喜不自胜。……目今强邻压迫不已,国命危在旦夕,大团结以御外侮,当系目今之天经地义……”

郭沫若接到了信,又与南京政府驻日本的大使馆秘密联系,于7月25日启程,化装乘“日本皇后”号头等舱回国。郭当时借用鲁迅诗韵写下了一首《书怀》七律,这首诗是陈布雷很欣赏的,赞为“至情之作”:

又当投笔请缨时,别妇抛雏断藕丝;

去国十年余泪血,归舟三宿见旌旗。

欣将残骨埋诸夏,哭吐精诚赋此诗;

四万万人齐蹈厉,同心同德一戎衣。

7月27日,郭沫若到了上海。9月19日,蒋介石电召郭沫若去南京。24日傍晚,蒋介石在陈布雷陪同下,接见了郭沫若。

陈布雷穿长袍,蒋介石也穿灰色长袍,两人都面露笑容。蒋介石一面说:“你来了,精神比从前更好。”一面握了握郭沫若的手,又问了郭的家眷,为什么到日本去等等。

“我没钱,在国内不能生活,又不能到欧美去,所以只好到日本。”郭沫若和蒋介石两人都回避了1927年的那件事。

陈布雷很高兴,他很赏识郭沫若的才气,深深为自己在郭沫若回国一事上出了一点力而高兴,也为罗致了人才而兴奋。虽然郭沫若回国的事,陈仪、邵力子、张群都给蒋介石做过工作,但是陈布雷是最有力的疏通和促成者。

1938年4月,郭沫若在周恩来和许多朋友的敦促下,就任军委会政治部第三厅厅长,主管抗日宣传工作,这时正是国共两党合作、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发展时期。陈布雷在蒋介石的身边工作,也负责宣传工作,因此两人又有了接触和联系。

这次见面,陈布雷还是对郭沫若非常崇敬,很诚恳地说:“很欢迎沫若兄常来谈谈。说句实话,只有道德相同的人,我才愿与之交往;有些乘机发国难财的人,即使到我家,我也是不见的。”

郭沫若也很坦率地说:“我很佩服陈先生的为人,你在官场上不失为一个正直清高的人;也佩服先生的如椽大笔,请多为鼓吹抗日而出力啊!”

三、蒋介石两次单独召见郭沫若

1938年七七周年纪念前夕,郭沫若正在进行筹备工作。这时蒋介石已撤退至武汉,他的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侍从室住在武昌的湖北省政府里。

陈布雷向蒋介石报告:“……自从郭沫若主持三厅工作以来,抗日宣传工作搞得很有起色。这次七七周年纪念,郭沫若也有详细计划,可惜辞修只批了3000元宣传经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蒋先生,为表示对人才的重视,你是不是可以单独召见一下,以示嘉勉;同时请郭沫若再起草一些文告。”

蒋介石点头同意。于是侍从室打了一个电话给郭沫若,说:“委员长召见。”郭沫若赶到湖北省政府的客厅里,蒋介石已经坐在那里,陈布雷也在一旁。一看见郭沫若进来,蒋介石站了起来,和郭握手,寒暄,并且亲热地叫郭坐在他的身旁。陈布雷忙叫人敬茶。

蒋介石先开口,对郭沫若说:“你所拟的关于七七纪念的宣传计划,很周到,近来是不是已经开始筹备了?”

郭沫若点头称是。

“辞修给你多少钱作七七纪念筹备之用?”

辞修就是陈诚,他当时是政治部长兼第九战区司令长官。

郭沫若照实说。

“那太少了!太少了!”蒋介石连连说。

陈布雷在蒋介石接见时很少插嘴的,今天他小心翼翼地插嘴说:“委员长想知道,去年台儿庄大捷宣传时辞修给了多少经费?”

“大约1万之数。”郭沫若回答。

“对呀!这次你要多少?”蒋介石问。

“这很难说,钱多,多办;钱少,少办。”郭沫若还是说不出多少钱。陈布雷在一旁很着急,又插嘴说:“委员长的意思,这次七七周年纪念不妨盛大一点。”

“对,可以盛大一点,”蒋介石点点头,从茶几上拿起粗大的红蓝铅笔准备批条子,随口问:“一万五千,够吧?”

“假如连印刷抗战《年鉴》在内,恐怕还不够。”郭沫若这时想起了这件事。

“那到出版时再说。”蒋介石拿起红蓝铅笔批了一张条子:“发第三厅特别费一万五千元整。”

郭沫若拿了条子一看说:“这样大概够啦。”

郭起身告辞。陈布雷对郭沫若说:“郭厅长,请留步,委员长还有事。”

“对,还有一件事。”蒋介石说:“七七周年纪念,我准备发表三种文告,一是告全国军民书,一是告日本国民书,一是告友邦人士书,请你们给我拟好,送给我看一看。”蒋介石说到这里,看看陈布雷,又微笑着对郭沫若说:“你以后随时可以到我这里来,要钱用,随时告诉我好了。”

8月15日,《新华日报》的社论栏内发表了胡愈之的一篇文章,还有郭沫若的题词。大意是:青年应让他们自由发展,犹如植树一样,需要充分的阳光和养分,要防止风虫灾害,这样小树才会成长为栋梁之材。对树不好横加剪削捡束,这样即使成活了,也是盆栽小景,派不了大用场。

陈立夫把这报纸送给蒋介石说:“请委座看一看,郭某和胡某这是含沙射影,意含讥讽。”

蒋介石一看,皱起眉毛来,一边用红蓝铅笔在报纸上批划,一边对陈布雷说:“你看一看,郭沫若和胡愈之写的什么文章?这不是明摆着在讥讽我们对青年不爱护,乱加剪削吗?我们三青团不正是青年的团体,以复兴党国为目标吗?”

陈布雷看后,讷讷地说:“蒋先生,我看这两人也不过是书生之见,一般的议论,并非有意讥刺当局,特别是郭的题词,纯是应景文章。”

“唉,你呀,你呀,真是书生之见!”蒋介石扬了扬报纸:“他们为什么要在《新华日报》上发表文章和题词,这不是表明他们的政治色彩完全是站在共产党一边吗?”

陈布雷默然不语,半晌,说:“蒋先生,那么是不是可以召见郭厅长,你当面和他谈一谈。”

蒋介石倒是同意了:“你以侍从室名义通知郭沫若来见。”

第二天,郭沫若接到陈布雷的一封信,提起了胡愈之的文章和郭的题词问题,还说到蒋的不满之意,委婉地劝说郭不要在有色彩的报上发表文字。陈布雷还附上剪报,说有委座的批语。又说委座亲自单独召见。

因为武昌的湖北省政府屡遭日机轰炸,侍从室和军委会已搬到汉口。在一座大洋房的底层一间走廊上,阳光很亮,天气又热,蒋介石身穿戎装坐在条桌后,一看到陈布雷陪着郭沫若来了,站了起来,要郭沫若夹桌而坐,寒暄几句后,就提起《新华日报》上那篇文章和题词来:

“那文章实在做得不好。”蒋介石面色红润,虽然带着笑容,但薄薄的嘴辱微微抽挛着,“公务人员么,不好在有色彩的报上发表文章,可以在《大公报》,比较中间性的报纸上发表。”

郭沫若沉默不语,场面很尴尬。陈布雷插嘴说:“委员长要仰仗郭厅长呢!”

蒋介石立刻接上话说:“我们的三青团宣传的事,要仰仗你们啦!,帮忙宣传宣传啦!”

郭沫若说:“三厅已经够忙啦,还有对敌宣传工作。如果我们力量够得到,当然要帮忙了!”

郭沫若看到陈布雷满头大汗,长衫的背上几乎全湿透了。是呀!武汉的天气实在太热,而陈布雷这个处境也实实在在使他焦急。

四、在重庆的一次官邸小宴上

1939年2月中旬的一个日子里。当时蒋介石和陈布雷已搬至重庆。2月10日日军在海南岛登陆。蒋介石在陈布雷的出谋下,邀请了新闻宣传方面的著名人士七八人在官邸吃饭。除了郭沫若外,还有张季鸾、陈立夫等。陈布雷实际上是负责接待,他把郭沫若安排在蒋介石座位的旁边,蒋介石侧着身子问郭沫若:“日本人在海南岛登陆,你们怎么看法?”

郭沫若很干脆地回答:“这可能是日本向英、法的一次试探性的行动。如果英、法无反应,日寇就会在华南发动战争。”

“你分析得很对,”蒋介石称赞道。郭沫若也看到陈布雷用赞许的眼光注视着他。他于是又说下去道:“日本的陆军和海军在侵略的矛头上是有分歧的。陆军主北上,把矛头对准苏联,在张鼓峰试了一下,失败了;海军的矛头对准南方,对准英、法。”

“英、法会怎样?”蒋介石又问。

“英、法不会有什么动作,”郭沫若分析道:“因为他们总的是采取绥靖政策,他们在远东,军事准备工作也不够,他们就是作壁上观,隔岸观火……”

“日本人第二步会怎样?”蒋介石又着急问。

“日本人么,攻弱不攻坚。英、法不动,日本人就会大动。”郭沫若说。

“该怎么宣传呢?”蒋介石急不可耐。

“用实力回答。”郭沫若回答。

“我问的是怎样宣传?”蒋介石又问。可是没有人回答。蒋介石着急地说:“这个,这个是太平洋上的九一八事件,很严重的事件。我们一定要把英、法鼓动起来,要他们出面干涉。他们要不动作,他们的利益会受损害,英国在香港、南洋,法国在安南、广州湾的利益要受到损害。太平洋上的九一八,我们应该这样宣传。”

这时候,张季鸾说话了:“委座讲得很透彻,英国注重实利,自己利益受威胁,他决不会坐视。如果由英、美、法三国出面干涉,像以前三国出面干涉让日本退出辽东半岛那样,日本的大东亚侵略战争就会适可而止。”

“!好,好!强调太平洋上的九一八,布雷,你整理出一个声明来,明天见报。”

说罢,就是吃饭,长条桌上,四菜一汤,中餐西吃。陈布雷向郭沫若道别后,赶着去写声明了。

五、“相惜文心脉脉通”

1941年11月16日,是郭沫若50诞辰,又是他创作生活25周年纪念,重庆文化界准备发起大规模庆祝活动。周恩来、邓颖超一起先到天官府郭沫若的住所祝贺。

周恩来说:“庆祝郭老50诞辰和25周年创作生活,声势一定要大,这样能够鼓舞进步文化人向郭老学习,更好地为革命做出贡献。”又说:“为了便于开展工作,我们也要邀请邵力子、陈布雷、张治中等作发起人。”周恩来对陈布雷的外甥,当时在郭沫若领导的文化工作委员会工作的翁泽永说:“小翁,请你传话给你的舅舅布雷先生,对他的道德文章,我们共产党人是钦佩的,但希望他的笔不要为一个人服务,要为全中国四万万人民服务。”郭沫若也说道:“唉,为老蒋拿笔杆子,这不是一件好差使啊!”

第二天,翁泽永把周恩来的话还有郭沫若的话传给陈布雷听了。陈听了后,沉思良久,避开正面回答,说:“恩来先生我也衷心敬佩,可惜共产党里像恩来先生这样的人太少了。”陈布雷沉吟良久,又感叹说:“唉!知我者沫若先生也!”

“舅舅,”翁泽永说:“还想请你当郭沫若先生50诞辰和创作生活25周年纪念的发起人。”

“好,好,”陈布雷欣然允诺,一破常例,立刻在“缘起”的横轴上签了名,并且挥笔立就写了一封给郭沫若的贺信:

沫若先生大鉴:《三叶集》出版时之先生,创造社时代之先生,在弟之心中永远活泼而新鲜。至今先生在学术文化上已卓尔有成,政治生活实渺乎不足道,先生之高洁,先生之热烈与精诚,弟时时赞叹仰佩。弟虽一事无成,然自信文士生涯,书生心境,无不息息相通。国家日趋光明,学人必然长寿。此非寻常祝颂之词也。唯鉴不尽。

弟陈布雷谨上

陈布雷自从作了蒋介石的幕僚长后,社会活动很少参加,特别是对祝寿一类活动,更是不喜附和,这次为了庆祝郭沫若的生日,他表示了十分热烈的心情,实属少见。陈布雷擅长写政论文章,特别是跟了蒋介石后,专写文告之类文章,作诗极少,可是为了庆祝郭沫若的生日,他又作了一首贺诗,而且字斟句酌,注入了感情:

郭沫若君五十初度,朋辈为举行二十五周年创作纪念,诗以贺之。

滟�奔流一派开,少年挥笔动风雷;

低徊海�高吟日,犹似秋潮万马来。

(先生以文艺创作公于世,以民国十年前后最多,时余同客海上。)

搜奇甲骨著高文,籀史重征张一军;

伤别伤春成绝业,论才已过杜司勋。

(君客居东邦,以甲骨金文理董古史,成绩蜚然。)

刻骨辛酸藕断丝,国门归棹恰当时;

九州无限抛雏恨,唱彻千秋堕泪词。

(七七事变起,君自东瀛别妻孥,当时有“别妇抛雏断藕丝”,“归舟三宿见旌旗”句,为时传诵。)

长空雁阵振秋风,文士心情金石通;

巫岫云开新国运,祝君采笔老犹龙。

陈布雷写罢诗,对陈方说:

“芷町兄,弟不善书法,请兄代书在立轴上如何?”

“一定效劳,”陈方看了陈布雷的诗后,说:“布雷先生大作感情真挚,可谓力作,但是‘文士心情金石通’是否改成‘文士心情脉脉通’?”

“芷町兄一改,在立意上更为好了,可是是否有点不够自谦,我与郭君是不能相比的啊!”

“你们两人都有如椽大笔,且你的贺信中,不也包含这个意思吗?”

陈布雷最后还是同意了。于是陈方这个工于书法的江西才子在立轴上洋洋洒洒一挥而就。

贺诗也是翁泽永送去的。当时四面八方汇送给郭沫若的贺联、诗词、文章,不计其数,可是郭沫若对陈布雷的贺诗特别注意,他问翁泽永说:“是否布雷先生手笔?”

“诗是他自己写的,写在贺幛上的是陈芷町代笔。”

郭沫若也马上挥笔写了一首答诗,并附一谢信,如下:

畏垒先生赐鉴:五十之年,毫无建树,猥蒙发起纪念,并迭赐手书勖勉,寿以瑶章,感激之情,铭刻肝肺。敬用原韵,勉成俚句以见志。良知邯郸学步,徒贻笑于大方,特亦不能自已耳。尚乞教正,为幸。

专复。敬颂

时祉

弟郭沫若顿首十一、廿三

茅塞深深未易开,何从渊默听惊雷;

知非知命浑天似,幸有春风天际来。

欲求无愧怕临文,学卫难能过右军;

樗栎散材绳墨外,只堪酒战策功勋。

自幸黔头尚未丝,期能寡过趁良时;

饭蔬饮水遗规在,三绝苇编爻象词。

高山长水仰清风,翊赞精诚天地通;

湖海当年豪气在,如椽大笔走蛇龙。

敬步原韵呈畏垒先生教

沫若初稿

陈布雷看了郭沫若的谢信和诗,不禁连连叹息:“知我者郭先生也!郭先生才是如椽大笔走蛇龙也。唉!相惜文心脉脉通如椽大笔走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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