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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服饰研究

红楼梦 2008-08-18 14:2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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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服饰研究

中国清代著名古典小说名著《红楼梦》蕴藏了对服饰及其用料、刺绣等方面进行了大量的描写,是我们研究中国古代明束清初服饰特征的重要素材。而本书也通过对服饰的大量描写进而揭示出《红楼梦》人物上装与清代等级制度、满汉文化之间的内在关系,以及红楼服饰对中国传统服饰产生的深远影响。《红楼梦》中人物服饰形象的塑造,大都以明代汉装为模式。日久天长,大家也就对这一系列形象认可了,倘若有谁改为清代服饰,反而很难得到人们的认同。曹雪芹自称该书是“用假语村言,敷演出一段故事来”,“无朝代年纪可考”。故事的真假姑且不论,生活的真实却是艺术创作的源泉。作者在创作的过程中尽量避免露出时代的痕迹,生怕触犯了朝廷的某些禁忌。

尽管如此,我们仍从人物的服饰描写中发现了很多颇具时代特色的东西。首先从宝玉的服饰谈起。贾宝玉作为《红楼梦》的中心人物,他的外形设计很让作者费了一番心思,既不能过于生活化,也不能过于戏剧化,作者采取折中的方法,在花团锦簇的衣着描写中,有真有假,有虚有实。如第三回宝玉出场时两种装束:一是出客服,“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团楼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二是家居服,“头上周围一转的短发,都结成小辫,红丝结束,共攒至顶中胎发,总编一根大辫,黑亮如漆,从顶至梢,一串西颗次珠,用金人玉、寄名锁、护身符等物;下面半露松花撒花续裤腿,锦边弹墨袜,厚底大红鞋”。此处宝玉所戴的“束发嵌宝紫金冠”同第十五回中的“束发银冠”都是戏剧化的产物。据刘若愚《明宫史》水集“束发冠”条载:“其制如戏子所戴者,用金累丝造之,上嵌晴绿珠石,每一座,有值数百金或千余金、二千金者,四爪蟒龙在上蟠绕。下加额子一件,亦如戏子所戴”。额子,即抹额。在明代,皇帝出游或围猎,内监们就会戴上束发冠,穿上窄袖戎衣。及至后来,一些爱俏的富家子弟偶尔也会戴上束发冠。到了清代,由于男子改束发为辫发,这种束发冠在生活中已无用武之地,只用作戏曲中的行头。从宝玉家居扎辫子可以看出生活的原貌,只不过宝玉的辫子有些怪异罢了。

红楼梦服饰研究

中国清代著名古典小说名著《红楼梦》蕴藏了对服饰及其用料、刺绣等方面进行了大量的描写,是我们研究中国古代明束清初服饰特征的重要素材。而本书也通过对服饰的大量描写进而揭示出《红楼梦》人物上装与清代等级制度、满汉文化之间的内在关系,以及红楼服饰对中国传统服饰产生的深远影响。《红楼梦》中人物服饰形象的塑造,大都以明代汉装为模式。日久天长,大家也就对这一系列形象认可了,倘若有谁改为清代服饰,反而很难得到人们的认同。曹雪芹自称该书是“用假语村言,敷演出一段故事来”,“无朝代年纪可考”。故事的真假姑且不论,生活的真实却是艺术创作的源泉。作者在创作的过程中尽量避免露出时代的痕迹,生怕触犯了朝廷的某些禁忌。

尽管如此,我们仍从人物的服饰描写中发现了很多颇具时代特色的东西。首先从宝玉的服饰谈起。贾宝玉作为《红楼梦》的中心人物,他的外形设计很让作者费了一番心思,既不能过于生活化,也不能过于戏剧化,作者采取折中的方法,在花团锦簇的衣着描写中,有真有假,有虚有实。如第三回宝玉出场时两种装束:一是出客服,“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团楼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二是家居服,“头上周围一转的短发,都结成小辫,红丝结束,共攒至顶中胎发,总编一根大辫,黑亮如漆,从顶至梢,一串西颗次珠,用金人玉、寄名锁、护身符等物;下面半露松花撒花续裤腿,锦边弹墨袜,厚底大红鞋”。此处宝玉所戴的“束发嵌宝紫金冠”同第十五回中的“束发银冠”都是戏剧化的产物。据刘若愚《明宫史》水集“束发冠”条载:“其制如戏子所戴者,用金累丝造之,上嵌晴绿珠石,每一座,有值数百金或千余金、二千金者,四爪蟒龙在上蟠绕。下加额子一件,亦如戏子所戴”。额子,即抹额。在明代,皇帝出游或围猎,内监们就会戴上束发冠,穿上窄袖戎衣。及至后来,一些爱俏的富家子弟偶尔也会戴上束发冠。到了清代,由于男子改束发为辫发,这种束发冠在生活中已无用武之地,只用作戏曲中的行头。从宝玉家居扎辫子可以看出生活的原貌,只不过宝玉的辫子有些怪异罢了。

清代旗下的公子哥们有时也会用珠宝饰物扎在辫梢上并以此夸富,而清以前的汉人无论男女都是束发的。从顺治四年十一月起“诏定官民服饰之制:削发垂辫。于是江苏男子,无不箭衣小袖,深鞋紧袜。非若明祟祯末之宽衣大袖。”因为箭衣的袖口窄小,所以清人常把零碎东西放在靴掖内,改变了以往汉人袖物 习惯。《红楼梦》中就提到过贾琏从靴掖内取出一些单据来报账。箭衣,也称“箭袖”,本是射者之服,明代只在特定场合穿用。据叶绍袁《启祯记闻录》卷七载“抚按有司申伤:衣帽有不能备宫幅箭衣者,许令黑帽缀以红缨,常服改为箭袖。”清代则作为常服。男子的衣袖上都饰有弧形的箭袖,因形似马蹄,也叫“马蹄袖”,其上端覆盖过手,平时将它朝上折起,行礼时必须放下。即便是在家中,行礼时也要换上礼服。第九十四回,宝玉穿着“一裹圆”的皮袄在房中休息,得知贾母到来,急忙换上狐腋箭袖,再罩上元狐腿的褂子出去迎接。只有在富贵之家才会这样重视礼服。

《红楼梦》中仅宝玉的礼服就有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秋香色立蟒白狐腋箭袖、白蟒箭袖、大红金蟒狐腋箭袖、荔色哆罗呢天马箭袖等等;对于没有专门礼服的平民百姓来说,只要在不开权的袍服如“一裹圆”的袖口缀以马蹄袖即可权充礼服,行礼后再把马蹄袖取下来。不同于明代人,清人于袍服之外一般还要罩上一件褂子,形制长短不一。据《清稗类钞》载:“礼服之加于袍外者,谓之外褂,男女皆同此名称,惟制式不同耳。”又日:“马褂较外褂为短,仅及脐。”马褂还可细分为对襟马褂、大襟 马褂、长袖马褂、琵琶襟马褂。清人秦武域《闻见瓣香录》记载:“近时男女衣衫减大襟而小之,名曰‘琵琶襟’”,《红楼梦》中宝蟾就穿过一件“片锦边琵琶襟小紧身儿”。宝玉所穿的排穗褂与这些都不相同。它很像是女性服装,之所以这样说,除了因为褂子底边有一排穗子外,褂子上所缀的“八团”图案也很能说明问题。据清代震钧《天咫偶闻》所载:“至于妇人礼服补褂之外,又有所谓八团者,以绣或绎丝为彩团八,缀之于褂,为新妇之服。”“八团”本是新妇礼服上所特有的图案,及至后来普通女褂也有用“八团”的。如凤姐就曾送袭人一件“石青刻丝八团天马皮褂子”。除了排穗褂以外,书中还提到宝玉有一件青欲披风。披风在清代是作为女用礼服外套的。它由古代的褚子演变而来,在宋代是妇女的常服,多为直领,腋下开权。

至清代发展成宽身大袖,未出嫁的姑娘是不能穿的。所以《红楼梦》中除宝玉而外,只提到凤姐的“石青刻丝灰鼠披风”和青缎披风。除了这两件女性化的服装外,宝玉衣服的颜色也很是鲜艳,从他居家所穿的“银红撒花半旧大袄”、“松花撒花缓裤”、“红续短袄”、“油绿绸撒花裤”来看,如果再多条裙子,就和姑娘的装束没多大区别了。可是,清代的男人不再像明代人那样有服裙的习惯了。据《阅世编》所载明代人“冬夏无不服裙,不分贫富贵贱皆然。”至顺治三年“始加钱顶辫发,上去网巾,下不服裙边”。无论宝玉的服装多么女性化,他毕竟不再像前代男子那样穿裙子了。前文所说的披风和现代意义上的披风完全不同。现在所说的披风是古代的斗篷。《红楼梦》中提到斗篷的地方很多,一般都是用作雪具,并且多选用进口面料制成,除了猩猩毡便是羽缎、羽纱的。清王士祯《皇华纪闻》卷三记载:“西洋有羽缎、羽纱,以鸟羽织成,每一匹价至六、七十金,着雨不湿。

荷兰上贡止一、二匹。”《大清会典事例》卷五百零三记载康雍年间外国朝贡的物品中就有羽缎、哆罗呢等贡品。《红楼梦》中提到过三次“哆罗呢”:青哆罗呢对襟褂子、哆罗呢狐皮袄子、哆罗呢的天马箭袖,都是在雪天穿着的。在当时,能用得起这些物品的人决非等闲之辈。除了这些舶来品外,《红楼梦》中比较能体现清代着装特色的是皮具的大量使用,这是清人从关外带来的习惯。从深秋开始穿的小毛衣服,至隆冬穿的中毛、大毛衣服,书中都提到过,从头上戴的风兜、雪帽,以至于身上穿的袄袍褂裙都有用皮具做成的。而清以前的汉人是不讲究穿皮衣的,即便是贵室富贾也只在隆冬季节服用,而且品种单一。《金瓶梅词话》中提到皮具有二十多处,除了卧兔儿有用海獭皮做成外,其他如暖耳、围脖、披风、皮袄都是貂皮制品。而《红楼梦》中涉及到的皮货除貂皮外,有银鼠、灰鼠、香鼠、玄狐、白狐、青狐、沙狐、猪荆娜、羊皮、唐皮、海龙皮、鸭皮等等,虽然皮货较明代丰富得多,但是并不能像明代人那样随意穿着。《阅世编》对此有段说明:“貂裘、猪荆娜,非亲王大臣不得服;天马、狐裘,非职官不得服;貂帽、貂领、素花缎,非士子不得服。”既有此规定,为何宝玉可以穿着貂狐皮衣呢?原因在于清朝规定,除公服外,儿子可按父亲的品级着装,妇女可以按照丈夫的品级着装,但朝廷提倡俭朴,要求妇女“不重裘”,所以《红楼梦》中的女性穿着的都是银鼠、天马等制成的皮衣,只有风领、雪帽等小件物品可以用貂皮制品。作为奴仆,袭人探家时穿着银鼠袄儿、灰鼠褂子,似乎有违定制。

其实,在明末清初,仆人出客时可以暂时打破身份的限制,穿得体面些,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给主人撑门面。因此,袭人探家时,才会按照小姐的日常装束打扮,穿着“桃红百子刻丝银鼠袄儿,葱绿盘金绣绵裙,外面穿着青缎灰鼠褂”,凤姐看后不满意,另外又给了她一件“石青刻丝八团天马皮褂子”、“半旧的大红猩猩毡雪褂子”。据笔者推测,袭人贴身还穿着一件大红小袄。大红里衣本是小姐的专利,《红楼梦》中提到过尤氏姐妹、宝钗、邢岫烟四位姑娘的里衣俱为大红小袄。第九十回,邢岫烟丢了一件旧的大红小袄儿,凤姐让平儿送了她一套衣服:“一件大红洋约的小袄儿,一件松花色续子一斗珠儿的小皮袄,一条宝蓝盘锦镶花锦裙,一件佛青银鼠褂子”。这四件衣服组成了一套服装。据《阅世编》载:“寝淫至于明末,担石之家非绣衣大红不服,脾女出使非大红里衣不华。”所以说袭人里面穿的应是大红小袄,才和外面的服装配套。同服制一样,每个朝代对于服色也有规定,在明代除了“黄色”“大红”最为贵重。这种尚红的遗风一直影响到清代,红色发展到清初,除了大红以外,还有茜红、猩红、粉红、退红、杏红、水红、桃红、银红、焦红、乌红、绛红、石榴红、状元红、樱桃红、高粱红等。清代妇女服制“最隆重者为组绣丽水袍褂,袍则大红色,褂则红青,即天青。”(崇彝《道咸以来朝野杂记》)所以贾府中的丫环们日常只能穿着水红、银红、桃红等浅色红的衣服。大红的禁忌仅限于上装,鞋子例外。明清时期,无论尊卑贵贱都可以穿大红鞋子,连《儒林外史》中的周进老先生都穿着大红绸鞋,宝玉穿着“厚底大红鞋”也就不奇怪了。在清代服制中,仅次于黄色的最贵重的颜色是石青色。石青是一种微露红色的黑色。《清史稿舆服制》规定,亲王、郡王、贝勒、贝子的补服均为石青色,皇太后、皇后、皇妃们的朝褂也用石青色。《红楼梦》中四次写到石青色,都是用作礼服的外褂,而且是宝玉和凤姐这样尊贵的人物见客时穿着的。在日常生活中,清人比较偏爱浓丽的色彩。这种社会风气是由上而下形成的。清帝因为讨厌羊皮的颜色近于白色,就不允许臣子穿羊皮褂,而在明代,无论男女,都爱穿白续、白绢做成的袄、裙,明代的男士也“惟以白布袍为常服”。

《金瓶梅》中,从丫环到姑娘、奶奶们都把白续袄儿作为常服,配以红色的裙子或比甲,显得十分俏丽。到了清代,连月白色都是过于素净的颜色,可以穿着参加葬礼。在第六十八回,凤姐往迎尤二姐时,为了显出贾琏正在孝中,命仆人们素衣素盖,自己“头上皆是素白银器,身上月白缎袄,青缎披风,白缎素裙”。像月白色这样比较素净的颜色,通常用来作衣服的衬里。《红楼梦》中提到很多康雍时期的流行色,如玫瑰紫、红青、佛青、油绿、驼茸、蜜合、藕合等等,丫环、小姐们都是穿红着绿,打扮得鲜丽无比。不仅衣服穿得鲜亮,上妆也很浓艳。第四十四回,平儿化完妆后,还要用胭脂拍脸,打扮得“鲜艳异常,且又甜香满颊”。这种化浓妆的习惯一直延续到清末,北方的大家旧族,少奶奶们常把两颊涂得“像猴子屁股似的”以显得喜气 在清代,服装衣料上的图案比起明代更为丰富。康熙朝有“富贵不断”、“江山万代”、“历元五福”等名目,雍乾时期流行的“百蝶穿花”、“流云五福”、“撒花”等纹饰图案在《红楼梦》中也多次见到。其中以“撒花”的用途最为广泛。在不同的底色上撒上各种细碎的小花作为装饰,书中提到有“翡翠撒花”、“银红撒花”、“松花撒花”、“大红撒红”、“桃红撒花”、“油绿撒花”、“石榴红撒花”等各种布料做成的袄、裙、裤以及靠背、门帘、纱帐等。“百蝶穿花”则显得比较富贵气,清宫的妃殡们就时常穿着这种花样的服装。《红楼梦》中只有宝玉和凤姐的礼服上出现过这种图案。

《红楼梦》是清代小说,文中虽对描写时代背景十分含糊,但书中的服饰形

象,有一些是汉族历代传承的服饰,也有很多是清代人的穿着。如第四十九回中史湘云穿着“貂鼠脑袋面子大毛黑灰鼠里子里外发烧大褂子”。“里外发烧”是指衣服(冬装)外表和里面都用毛皮,清乾隆、嘉庆年间盛行。虽然目前“红学”研究人士对曹雪芹卒年至少有三种说法,可是1763年除夕也罢,1764年初春也罢,都是指乾隆二十八年或二十九年。据此我们可以认为,这种富人借名贵毛皮以显阔的里外发烧皮衣流行一时,正是曹氏自己亲身经历的。 再有,黛玉初至荣国府时,见到王熙凤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裉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第四十九回中的李纨穿着“青哆罗呢对襟褂子”。袭人要回家探亲时也是在“桃红百子刻丝银鼠袄子”外,再套上“青缎灰鼠褂”。“褂子”称谓虽说明代时已有,但明代方以智《通雅衣服》中说:“今吴人谓之衫,北人谓之褂。”徐珂《清稗类钞服饰》中说:“褂,外衣也,礼服之加于袍外者,谓之外褂,男女皆同此名称,唯制式不同耳。” 赵振民《中国衣冠中之满服成分》索性认定:“中国古无‘褂’字??盖满制也。”结合明人所说的“北人”,也可以认为是山海关、张家口外人。应该说褂子是清代人对肥大上衣的习惯称谓。

第四十九回写黛玉罩了一件大红羽纱面白孤皮里鹤氅,薛宝钗是一件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j丝的鹤氅。“鹤氅”二字,见于古代典籍。《晋书谢万传》云:“著白纶巾,鹤氅裘。”《世说新语企羡》:“孟昶未达时,家在京口,尝见王恭乘高舆,被鹤氅裘。于时微雪,昶于篱间窥之,叹曰:‘此真神仙中人。’”《五代史卢程传》云:“戴华阳巾,衣鹤氅,据几决事。”又据徐灏《<说文解字>注笺》云:“以鸷毛为衣,谓之鹤氅者,美其名耳。”可知鹤氅是一种以鸟毛为原料的毛织物,故名。但到底什么样式仍费解。唯明刘若愚《明宫史》水集“氅衣”条云:“有如道袍袖者,近年陋制也。旧制原不缝袖,故名之曰氅也。彩、素不拘。”这就说得比较清楚。大概样子像道袍,而不缝袖,所以披在身上像一只鹤。这种服装在明代宫中有之,当然勋臣贵族之家亦效仿焉。又,清曹庭栋《养生随笔》卷三“衣”类云:“式如被幅,无两袖,而总折其上以为领,俗名‘一口总’,亦曰‘罗汉衣’。天寒气肃时,出户披之,可御风,静坐亦可披以御寒。《世说》王恭披鹤氅行雪中,今制盖本此,故又名氅衣,办皮者为当。”所说基本一致。第四十九回,黛玉罩了一件大红羽纱面,白狐皮里鹤氅。《史记孟尝君列传》曾云:“孟尝君有一狐白裘,直千金。”足见,白狐皮历来是名贵的皮裘。明宋应星《天工开物》也说:“凡狐貉亦产燕、齐、辽、汴诸道。纯白狐腋裘价与貂相仿。黄褐狐裘值貂五分之一,御寒温体功用次于貂。” 第四十九回写史湘云穿着贾母与她的一件貂鼠脑袋面子、大毛黑灰里子大褂子,大貂鼠的风领围着。按貂鼠皮也是极珍贵的皮料,被称为“关东三宝”之一。明宋应星《天工开物》介绍说:“貂产辽东朝鲜国。其鼠好食松子,夷人夜伺树下,屏息悄而射取之。一貂之皮,方不盈尺,积六十余貂皮仅成一裘。服貂裘者,立风雪中,更暖于宇下。眯入目中,试之即出,所以贵也。色有三种,一白者曰银貂,一纯黑,一黯黄。”清吴振А堆吉斋丛录》载:“三品以上者始服朝衣,惟起居注衔者否认论;四品以上服貂褂,惟翰詹科道不论。其批本奏事,军机处章京及内廷行走之员,非四品亦准穿貂褂,自乾隆三十七年始。”福格《听雨丛谈》卷二“皮裘”云:“本朝惟外褂之毳向外,若袍袄皆向内也。亲王、郡王而外,不准服用黑狐。文职一、二、三品许服毳外貂镶朝衣,武职三品弗及也。文四品、武三品准服貂鼠、猞猁狲。五品至七品笔贴式、护军校准用貂皮领袖帽沿。八、九品官不许穿貂鼠、猞猁狲、白豹、天马、银鼠。若侍卫、翰詹科道、军机章京,无论品级,均照三品服色,其往口外寒冷地方出差之满州、蒙古、汉军官员,均

准照常穿用貂鼠、猞猁狲,不拘品级也。”两说略有不同,但貂鼠皮非一般皮裘可比,于此可见,从贾府诸人把貂裘当作私居便服,说明他们穷极奢华到了何种程度。

第四十九回,李纨穿一件青哆罗呢对襟褂子,宝玉穿一件茄色哆罗呢狐皮袄子。清朝初期、西欧国家使节来中国时,常向清帝进献哆罗呢绒。据《大清会典事例》记载:顺治十三年,荷兰国进物中有哆罗绒,康熙六年又进哆罗呢和哆罗绒。康熙九年,西洋国进哆罗绒。康熙二十五年,荷兰国又进哆罗呢和哆罗绒。雍正五年,西洋国又进大红哆罗呢,乾隆十七年又进各色哆罗呢。又,西方传教士艾儒略所著《西方答问》卷上谈及西方土产时曾说:“至于蚕丝、棉花、花草诸果品,种种皆同。所异者如绒缎之类,有锁袱、多罗绒,有金银丝缎,一匹值 一二百金。”乾隆时,泽元恺著汉文《琼浦偶笔》卷二记中国商人汪竹里语云:“近世大臣薨逝,朝廷有赐多罗被殡殓者,系西洋所贡,类如明镜。”又云:“呢即明镜也,唐山呼为哆罗呢,系西洋所产,故有番字识号。”从这里可以看出,哆罗呢是舶来品,而且是价格昂贵的贡品,实际上就是一种阔幅的呢绒。 由此我们不难想象当时贾府的穷奢极侈,挥金如土。但是《红楼梦》中对服饰描写的目的并不只限于此,其中还有对当时的人物个性审美特征的体现,传达着一种情绪并突出了人物审美的辨证形象。

《红楼梦》中人物多达400多人,仪以织品和绣品为例就多达50种、1949件。服饰形态更是丰富多彩、各富个性、鲜艳而蠢趣又有愤的色彩、耩美繁复的潮捧工艺、遥真详实的图案纹祥,并且扶巾体味出浓滚的视觉审美的意境,从”金陵十二钗各自不同的美貌和神韵”的自然美与妆饰美的对比统一、从”长裙短袄”的形式美观念、从”缀袄绿裙”的色彩匹配观等发掘出原本深深地蕴藏在小说字里行间的传统服饰的美学理念,进而充分理解古老的中国服饰文化的博大精深和源远关系。

《红楼梦》中人物虽多,但在刻画人物服饰方谳却各具特色,金陵十二钗各有不同的体态,各有各的着装形式,各有各自喜好的颜色,各有各的审美认知和着装环境氛围,就拿王熙凤来说,主要是试图通过她的服镣来体现其高贵华丽,以彰显其在贾府所处的地位。在描述王熙溅的着装时,曹雪芹实在是煞费苦心。 有正式礼仪场合是浓妆艳服,有在居室内的家常便装,有出丧时的素雅的打扮,但不管她穿着什么形式的服装,总是与她的伶牙利齿、能言会语分不开的,都在鲜明的烘托一种奢侈、华贵及由其气质散发出的泼辣、刁钻的性格特征,毋庸置疑,是其特殊的社会地位和家庭角色决定了王熙风必然的着装结果。这是一种具有象征意义的符号,正如”去认同和主动参与某个社交团体,都会和人类的身体和身体上的装饰品和衣服扯上关系,个人的社会地位越重要,越有可能特意去装扮”,同时这种”装扮又是一种内心思想的持续表现,一种语言,一种象征。王熙风具有“恍若神仙妃子”的外表,加上从头到脚攒珠嵌金的特意装扮的衣着,, 活脱脱就是一个传统封建礼教下的美丽妖艳的贵妇人形象,外貌的美丽、体态的风流、打扮的华丽与”粉面含春威不露”、”少说有一万个心眼”的个性特征形成强烈对比。这样就更能够突出其”辣”的形象特征;王熙风有时虽然也一色”素衣素盖,童己头上郝是素白银器,身上是月自缎子袄,青缎子嵌银线的褂子,融绫素裙”,打扮得甚是雅致,但是衬托的氛耐依然是”高吊两梢,目横单风”,仍然表现的是一种盛气凌入和貌似端庄却暗照威严的气势。由此可想她的美属于一种华丽的审美形态和”泼辣”个性的象征。相反林黛玉的美就显得冷静了谗多,其服饰描写在书中甚少,仅仅只有三处。一般着装酆十分的素净,浅灰色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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